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霆峰狗,无墙头,西皮洁癖超严重。

关山月II【完】

我死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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毓泰把玉牌放回铁盒,盖上盖子,将盒子握在手中,深深吸了口气,再看向卧室门口,便走了过去。




bill坐在窗台,叼着烟,知道毓泰来了,但是并不回头。




毓泰走到了窗边,弯下腰,凑近bill的唇,却是闻烟。




烟雾被气流搅乱,略微偏移。




bill说,“你拿玉牌做什么。”




毓泰说,“我想试一试,或者可以救人。”




bill有些烦躁的咬了一下烟尾,“我记得你同我讲过,这块玉牌在宫里大把都是,有乜特别。”




毓泰看着bill,说,“你答应我不生气,我再说。”




bill说,“我生气?我生气有用吗。”




毓泰沉默的看着bill。




bill啧一声,拿出烟,在烟灰缸里掐熄,“……讲。”




毓泰说,“这种玉牌确实在宫中有很多,雕刻四时花鸟作为配饰,但是这一块是有一个传闻,据说曾经为仙人所佩,沾染灵气,能够贯通时空。你走了之后……我是说,我们那个时候,我也是病急乱投医,听到了传闻就想办法得到这块玉牌,原本是想找机会见你,但没有想到穷我一生都未能达成心愿,反倒是临死之前念念不忘,促成了寄魂玉牌。”




bill说,“既然这块玉牌这么重要,你为什么之前瞒着我。”




毓泰不语。




bill抓住毓泰的胳膊,“……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。”




毓泰终于开口,一声轻轻的叹息作为开头,“bill,人是会死的,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,同样,我也会消失。”




bill攥紧胳膊,“那你也应该记得,我跟你说过,如果我先死,你就来找我。如果你……”




毓泰看着bill的眼睛,轻轻的说,“……bill,够了。”




bill漂亮的面孔有一些些扭曲,“什么叫够了?!”




毓泰垂目,说,“你只记得这一世,所以你觉得等不是一件难事。”




bill语速加快,“你听我说完!如果你先走了,我去找你!我会找,我会等,我会……!”




毓泰抬起眼,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映出bill的倒映。




“不必有来世,”毓泰轻轻的说,“我说这句话并非怨怼,而是等待或者寻找,真的很痛苦。能找到这一世的你,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,bill,天意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,更加不是我们决定的,何必因为一个近乎不可能的约定让彼此痛苦。而且,如果真的能随意约定生生世世,又怎么会珍惜眼前。”




毓泰将自己的手,轻轻覆盖bill攥住胳膊的手上。




毓泰说的平静,也极为流利。足可见这些话早已反反复复的思量过。




bill看向窗外,这一次,他没有看见天光破晓。








项允超吃住都在医院,俨然一个陪护,不合乎规矩,但合乎金钱法则,将名下能动用的一半资金捐助医院之后,铁木真的病房和治疗都是最好的。




项允超想过找国外最合适的机构替铁木真治疗,但是铁木真的身体情况别说是飞机,就是最基本的下地行走都做不到。




这天,铁木真的精神好了一些,项允超也很高兴,吃午饭的时候两人有说有笑,项允超喂铁木真喝了半碗粥,自己把剩下的半碗拨拉拨拉喝干净,点评一句医院的伙食就是谋财害命。




铁木真刚露了一点笑意,便开始呕血。




医生护士已经习惯,迅速赶到,井然有序的开始抢救。






项允超坐在门外走廊,双手捧住额头,良久不语,过了一会儿,才去摸口袋里的烟,刚刚夹到手里。便被人拿走了烟。




项允超一抬头,见是自己的医生朋友,




医生说,“医院禁烟。”




项允超后知后觉的消化理解了这句话,木愣愣的说,“……抱歉。”




医生在项允超身边坐下,看着病房内的抢救,说,“你没有通知他的家人吗。”




项允超的指尖颤了一下,说,“……他只有我。”




医生有些错愕的看了一眼项允超,“……你认真的?”




项允超十指紧握,“……我认真的。这辈子,我没这么认真过。”




医生按了按项允超的肩,“如果是这样,那我作为朋友给你一个建议。”




项允超看向医生,医生说,“他喜欢吃什么,就让他吃什么,喜欢去哪儿,只要允许,就带他去。”




项允超的声音干涩,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



医生说,“你心里很清楚。他没有多少天了。”




项允超双手紧握得手背发白,指尖深深刺入,“……会有办法的。”




医生叹气,“现代科技就算能够治疗或者延缓病症,也不可能让一个人永远的活下去,你明白吧允超?你看清楚这个病房里正在发生的事,我的同事们不是在救人,他们是在想办法让一个活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人再多活五天,或者五分钟。”




项允超把脸埋在掌中,身体紧绷得仿佛轻轻一戳,就会崩塌。






走廊尽头的电梯打开。




bill走了过来,站在项允超面前,看了眼病房,开口,“……希望我没有来晚。”




项允超听见bill的声音,猛地抬起头,看清楚是bill,更是立即站起身,抓住bill的胳膊,“你的办法呢!?”




bill没有回答项允超,只是看着病房,眼神之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光,说,“等一等再说吧。可能再等一等,就不用任何办法了。”




铁木真这一次,又挺了过来。医生都惊讶于如此顽强的求生意志。




他失血过多,需要输血。




房间外,项允超问bill,“你说的办法是什么。”




bill拿出烟来点上,项允超说,这儿禁烟。




bill依旧点了,衔在唇间,一双狭而深的眼睛在淡淡的烟草雾气中隐匿,“这个办法,关键在于你。”




项允超愕然,“我?”




bill拿下烟,手指虚点了点房内,说,“这个人,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,吊着现在这口气,就是因为你。而你现在有两个选择。一是让他生,一是让他死。如果选死,那么我们就保持原状,什么都不做。如果选生。”




bill停顿,重新叼回烟。




项允超看着他。




而另一边,那百年前的亡魂,也在注视他。




bill吐出一口烟,隔着烟,看回去。看着那个亡魂。




从什么开始,你已经在准备,我们的分离。




亡魂无语。




亡魂,始终都是寂静。






bill将视线转到项允超的脸上,说,“如果你选他生,你就会和他分开,永远分开。”




项允超隐约猜到了,但不愿意相信。因为这个方法太不可思议,根本不可能有人办得到。




bill接下来的话,证实了项允超的猜想。




bill说,“送他回他的时代。”




项允超立即说,“不可能。”




bill说,“是不可能,还是你不想。”




项允超断然说,“是不可能,如果能够办到的话,我跟他早就……”




bill淡淡的说,“我能办到。”




项允超看着bill。




bill回看项允超。




在沉默中,bill忽然一笑,“我也不能确定,只是试一试。”




项允超看着bill,今天的bill让他感觉很奇怪,“……不用试了,这个方法不能用。”




bill问,“为什么。”




项允超说,“我问过铁木真,他是在将死之时来到了我们的世界,如果他回去,那么时间点就是刚刚咽气的那一刻,就算回去了,也是死。”




bill说,“但至少有活的可能。也许他回去的时间提前了,也许延后了。”




项允超说,“你怎么能确定,他一定能活。”




bill说,“我只能确定,他留在这儿,一定会死,而且很快就会死。”




项允超握紧拳头,盯着bill。




bill挑衅的看着项允超。




项允超的拳头渐渐松开,说,“……之前麻烦你很多次,一直没有跟你说谢谢。从这一刻开始,我想也不用再说谢谢了。”




他转身回病房。




身后传来bill的声音,“你放弃了吗。”




项允超的脚步一顿。却听bill说,“我也希望,你能放弃。”




项允超错愕,回头看去,却见bill已经转身离开。






铁木真这次昏迷的时间,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久,当睁开眼的时候,第一眼看见的是守在床旁,眼睛熬得通红的项允超。




铁木真抬了抬手指,项允超握住手,贴住自己的面颊。




铁木真吃力的移动手背,项允超面颊瘦得凹陷,原本就大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明显。但是如此,也要装出笑容来,说,“你好能睡,十八个闹钟都叫不醒你。”




铁木真也笑,轻轻张口。很简单的一个字,‘困’。




项允超笑了笑,却犹豫起来,说,“……bill说,有个办法等救你。”




他慢慢的说了。




铁木真听得很认真,听完之后,坚决的摇头。




项允超的心中说不上是轻松了,还是更加沉重。




铁木真在项允超手心写字,写一个字就要歇上一会儿,写的是‘我来时,是死时,回去无益。’




项允超说,“我也是这么想。”




铁木真看着项允超,手指动了动。




项允超猜测,“你让我过来点?”




铁木真眼中含笑。




项允超凑过去,再凑过去,明白了铁木真的意思,便低声说,“……只能碰一下。”




铁木真微微点头。




项允超吻住了铁木真的嘴唇,不敢吻得太久,也不敢太用力。仅仅是短短一瞬的触碰,却令项允超印象深刻。




铁木真的嘴唇干燥而脱皮,




唇间,有死亡的气息。




项允超怕自己当着铁木真的面前流露情绪,便说,“我饿了,去找点东西,很快回来。”




铁木真点头。




项允超叫来护士,自己走出病房。他的不放心程度已经病态,即便离开了病房,也用房内的监控设备直接连接手机,随时查看房内的实时情况。




从监控来了,铁木真的状态很好。




项允超略略放心,站在自动贩售机前,其实毫无胃口,便随便选了罐咖啡。




拿出咖啡的时候,项允超一愣。从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觉得现在这样的铁木真是‘状态很好’?




因为他没有死。




自己的期望,退到了无路可退的底线。




只要他还活着,还能够呼吸。






项允超全身如浸冰窖,手一松,咖啡落地。喉头一阵恶心,胃部绞痛,几乎要吐出来。




却在此时,手机猛然震动。








项允超飞奔到病房门外,这一次,他的朋友在门外等着他。




项允超看见医生,站住脚。




方才觉得浑身寒冷,此刻却是连呼吸都要冻结一般的恶寒。




医生走向项允超。




项允超立即退后一大步,好像这样就能离噩耗远一些。




医生一怔,随即明白项允超心中所想,苦笑说,“他没事。”




这三个字,让项允超膝头一软,几乎跪倒在地。




医生快步上前,架住项允超,却说,“情况,不会更坏了。”




项允超一震。




医生握住项允超的肩,像要给予鼓励,“你……做好准备。差不多,就是这一两天。”










这一次的抢救,用掉了将近十个小时,窗外的天色从明亮到昏黄,再从昏黄到漆黑。




项允超拉开咖啡罐的拉环,想提提神,却看见咖啡不断沾污自己的鞋面,他不明白为什么,接着就发现是自己的手在颤抖。抖得剧烈。










接到了项允超的电话,bill赶到医院。




走廊上,白炽灯散发无机质的光芒。




项允超站在一盏灯下,穿着一身黑色风衣,瘦削憔悴得像一个影子,连发出的声音也如坠铅一般低沉,“……你的办法,需要花多少时间准备。”




bill看着项允超,说,“随时都可以。”




项允超看向病房,“……稍微等一会儿,我想等他醒。”








铁木真还没有醒,夜色却退潮。




当天光露出鱼肚白,铁木真慢慢睁开眼。




项允超握住他的手,见他醒来,什么也没有说,两人只是凝视对方。




项允超包住铁木真的手,贴住唇前,良久不语,面颊渐渐湿润,他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在铁木真面前落泪,但他知道,这是最后一次。




项允超开口,“……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,我想,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姑娘,她如果要霸占我的肉体,那就霸占好了,最好霸占千千万万次。”




铁木真想笑,但是笑容凝固在唇角。




情已浓至不寿,又是生死关头,心意相通是再自然不过。




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,一把握紧项允超的手。




项允超看向铁木真。




铁木真神情憔悴,却还有威严之势,双目逼视项允超。




项允超只说了一句话,“我不能看着你死。”




项允超说,“bill。”




bill在门外,深吸一口气,推门进来。




他的手中,拿着一块黄玉玉牌。




项允超说,“开始吧。”




bill说,“你这时候放弃,还来得及。”




项允超霍然起身。




铁木真攥紧他的手不放。




项允超咬着唇,硬生生扯出自己的手来。铁木真被一把扯过去,险些摔下床。




项允超想扶,又忍住。按住手背,那上面留着铁木真的指痕。




铁木真盯着项允超,苍白的面颊泛起病态潮红,咬紧牙关,青筋浮起,目眦欲裂。




项允超只觉铁木真的目光如刀,剧痛在身上的每一处绽开,他转过头,不看铁木真,铁木真也看不见他,眼泪再也压抑不住。




项允超快步走出病房,背影仓皇。




bill将铁木真扶起,靠在床头,然后将玉牌放在铁木真的身上,然后看向身侧。




身侧,毓泰咬破指尖。




鬼无血肉,但偏偏,一滴半透明的液体渗出指尖。




毓泰将这颗液体,对准了玉牌的雀眼位置。




铁木真想抬手打落玉牌,但抓住项允超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。




他看向门口,那里已经没有项允超。




铁木真五内如焚,一口滚烫的血崩在了喉头,恨不得被万刀凌迟,也好过这一刻的绝望。




项允超就站在门外,扣住了走廊窗台,再也支撑不住的一寸寸跪下去。




却听一声嘶哑,“……项允超!”




项允超猛地震住。




铁木真嘶哑吼道,“项允超!!”






项允超站到病房门口。




不敢相信的看着铁木真。




铁木真看着项允超,用仿佛扯裂喉咙一般,沙哑不堪的嗓音说,“……我不走。”




项允超心中什么都没有了,一切皆是空白,他只看得见铁木真。他只要铁木真。




年轻人飞奔过去。




两个人紧紧抱住彼此。






bill上前,打算收走玉佩。




项允超却哑声说,“……bill,继续。”




bill看着项允超。




铁木真也看项允超。




项允超单膝跪在病床前,双手握住铁木真的手,说,“铁木真,你听我说……”




铁木真面孔铁青,艰涩的说,“我……不要!”




项允超说,“留在这儿,你会死的。”




铁木真说,“不会!”




项允超说,“我会死。”




铁木真一震。




项允超说,“我不能看着你这样。”




铁木真注视项允超,一个字一个字的说,“我要,留下。”




“让我,留下。”




“求你。”




每一个字,都是一把刀,割开项允超的心。




项允超凝视铁木真,却笑了,说,“……我们俩的事,不管告诉谁,谁都不会相信的。我跟你怎么可能会遇见。但是我们遇见了。这几天我有时候会想,也许我到这个世上来,是为了你。你看,连这么离奇的事都让我们碰上了,也许将来我们还会重逢,也许我会想到办法去找你,也许……”




铁木真用嘴唇去碰两个人相握的手。这一辈子,上一辈子,就算是面对长生天,都没有用过这么乞求的语气,“我。要。留下。”




“……铁木真,”项允超说,“你就让我放手吧。”




铁木真看向项允超。




项允超没有回避铁木真的目光,说,“给我一点勇气,让我送你走。答应我,你会活着。答应我,让这个大陆留下有你存在过的痕迹。就算一百年一千年过去,这个痕迹也不会消失。我要在天地之间看见你,我要清清楚楚的知道你后来活得很好。我要永远记得这一切不是梦。我真的遇见了你,我们真的……真的在一起。”




项允超再也无法发出声音,他将铁木真的手抱在怀中,全身如负伤蜷缩,痛楚发抖,泣不成声。




铁木真看着年轻人的黑发,眼泪终于从四海之王的面颊滑落。




项允超感觉得到自己的头顶被人轻吻,耳边响起一声低语。












项允超闭上眼,渐渐松开了双臂。




铁木真的手从怀中离去。






很久,又或者只是一瞬间。




bill说,“……他走了。”




项允超猛地抬起头。




病床上空无一人。只有一块玉牌,表面残留一层膜状光华,却也转瞬即逝。




项允超伸出手,按住那原本躺着人的位置。




余温犹在。




项允超说,“他会活的,对吧。”




bill说,“会的。”




项允超抱紧被子,跪在床前,很久都没有动一下。










项允超站在走廊窗前,看着东方天空,越是接近地平线的地方越是白,越是接近天心便越是蓝,清浅交融,直到一团炽热的橘红改变了天空,朝阳升起,空气中颗粒闪烁,万物苏醒,如辉煌交响乐奏响初章。




bill陪在项允超的不远处。




项允超摸出一支烟,回过神来,想放回去,却又点上,浅浅抽了一口,喃喃说,“原来,日出这么好看。”




bill看着项允超,再看向朝阳。






项允超说,“我没事的,我会好好生活,每一天,每一刻,就像是现在。”项允超像是对自己说,“过一段时间,找一个喜欢的,最好也是身材巨棒的男朋友,”他失笑,“错了,是女朋友。我得让铁木真回去之后也惦记着这事,他肯定知道我会再找人,肯定生闷气,反正他想管也管不着了。”




项允超衔着烟,看着东方亮起来的朝霞,说,“活着真好。”




你活着,我也活着。铁木真,或许我们还会在哪儿再相逢。




铁木真。




一颗眼泪毫无征兆的掉落。




项允超赶紧抹掉,“操。以前没发现,我这么能哭。”












阳光也照在了bill和毓泰的身上。




毓泰握着灰败如石的玉牌,说,“bill。如果我不在了。”




bill背脊微微一僵。




毓泰说,“你要来找我。”




bill一怔,错愕的看向毓泰。




毓泰看向朝阳,年轻英俊的面容仿佛被光线穿透,宛若透明。




“我反悔了,”他说,“如果我消失了,你要来找我。”




bill握住毓泰的手,“……好。”




毓泰握紧。




bill说,“可是如果我花了很长很长时间,都变成老公公了才找到你,那怎么办。”




毓泰失笑,转头看向bill,说,“我也认得出你。”








哪怕是另一个世界,另一个时空,另一条流芳街。




我们也会相遇,




哪怕年纪不再匹配,哪怕我已经不记得你。




只要再次遇上,我就会记起。




原来,我在用一生等一个人。




我在等你。




















草原一望无垠,天空辽阔无边。帐篷四周开满了野花,随风摇曳。




孛儿帖用石虎子和银链串成给婴孩用的平安符。




一阵风吹来,她的额发被风吹乱,迷了眼。停下手,暂时歇一歇,想起一事,便问在一旁梳理马鬃的铁木真,“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好?”




铁木真的手顿了顿。




孛儿帖说,“这一定是个男孩,他要健康,要聪慧,”看向铁木真,孛儿帖抿着唇笑,“还要跟他的父亲一样勇敢。”




铁木真忽然说,“允超。”




孛儿帖皱了皱眉,“允超?这个名字太古怪,不像我们草原的儿郎,我自己想一个。”




铁木真说,“把这个名字写下来,留给以后,草原上最被人传颂的英雄。”




孛儿帖诧异的看向铁木真。




铁木真看向远方,天与地的交接,无法抵达的地平线尽头。
















港城,高楼林立。




项允超一边对着镜子打领带一边夹着手机,说,“我现在出发,不会耽误开会。……怎么叫我次次都迟到,我只是昨晚……我知道了,我会端正态度给董事会那帮老头子们看……不要辜负名字?妈,这件事你从小说到大,我会背了,名字是你跟老爸千辛万苦翻了好多书才查到的,英雄的意思嘛,好了好了,我不跟你说了。”




项允超匆匆挂了手机,捞起西装走到玄关,正要开门出去,却退了两步回来。玄关一侧放着两个古朴别致的木雕小人,项允超调了调角度,在其中一个小木人的头上敲了一下,收回手,出门离开。




门关上。




那个被敲了头的小木人背后,刻着一个名字。




















【完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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